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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晚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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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瑯佳本來看上了一件抹胸小短裙,但在看到謝醞挑了一條長裙之後,為了配合她的“保守”,硬生生把自己已經選好的禮服換成了另一版的中長款。

雖然是認真(劃重點)做了造型,但兩人攜手走進晚會現場的時候還是萬分低調,基本沒什麽人註意到。

這也是她們刻意為之。

用黎瑯佳的話來說,做造型是怕林契準當面開嘲諷,而低調是為了避免引起“有心人”的註意。她和吳瞰硝分手有一段時間了,兩人平時都還算A大比較高調的“風雲人物”,不少人都察覺到什麽,就等著吃瓜,而她並不是很想成為別人的談資。

對於她這種想法,謝醞只能嘆氣。

舞伴舞伴,等會兒肯定要跳舞的,到時候還不是一樣引人註目,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。但黎瑯佳已經答應了別人,不能反悔,也不能讓自己和那個“舞伴”輸在起跑線上,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又是必須。除了硬著頭皮上,謝醞也沒有更好的辦法,只是希望林契準這個舞伴能給力點。

要是黎瑯佳今晚受氣,這兩人之間的“距離”就更遠了。

但目前來看,這些事還犯不著她來操心。只要黎瑯佳心態沒崩,一切好說。

......

沒怎麽打量晚會現場的布置,謝醞用似有若無的目光掃了掃放甜點的區域。等到林契準來把黎瑯佳領走的時候,她就不緊不慢地往那邊挪。除了黎瑯佳,根本沒人知道她一開始就定好了目標。

於是溫勻一來就看到謝某人在甜點區晃悠,悠哉悠哉地選東西。

他微不可查地多眨了一次眼睛。

謝醞今天穿著一襲白色長裙,下至踝跟,腰上系著一根細長的銀色絲帶,兩只長袖是輕紗材質的,乍一看根本不像袖子,倒像兩塊不經意間籠住手臂的紗。裙子的領口和裙擺有銀線勾勒的花紋,紋樣看起來並不算覆雜,很大氣,但簡潔卻不簡易,能看得出設計師在這上面很下了一番功夫。

無論游戲還是現實,這都是溫勻第一次看到謝醞穿裙子——也是第一次看她沒把頭發紮起來。

她兩旁的頭發微微往後攏著,一頭青絲半紮半散著,看著松散卻不淩亂,黑亮的發飾遮掩其中,但並沒有多餘感。那黑色很正,出人意料的不錯搭配。幾縷發絲從她眼邊落下來,而她卻只盯著那“群”點心看。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五顏六色(?)甜點反射光的緣故,今天她的臉顯得格外白皙柔和,眼睛格外的亮,嘴唇也格外粉。

溫勻第一次發現,謝醞還有幾分“姿色”。

他正這麽想著,就看到一個男人朝她走過去了......

那男人走到離謝醞只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下。看到她轉頭看他,他露出一個笑容,看起來似乎有點羞澀也有點忐忑:“......這次你也來了啊。”

“對啊。”謝醞也沖著他禮貌性地笑了笑。

頓了頓,男人像是鼓足勇氣開口:“你今晚......有舞伴嗎?”

連一絲猶豫也沒有,謝醞直截了當道:“沒有。”

“我不太喜歡跳舞。”

“啊......”男人的樣子像是松了一口氣,又像是有點遺憾,“這樣嗎......”

“是這樣的。”謝醞點點頭,一手拿著點心,一手指向另一邊,“那我先過去了,還有朋友在那邊等著。”

男人的表情變得有點無奈:“......好。”

她每次都這樣,在極其簡短的交談後就走,而且還不給他任何一點跟著她的機會,看似禮貌實則無情的拒絕。

“剛好”看到這一幕的溫勻側過頭,也往另一個位置走去。

這個男人他也認識。

是洛氏那位追不到謝醞的洛長安。

......

早就選好位置的謝醞趁洛長安沒註意的時候躲到了一個小角落,慢條斯理地品嘗著自己手裏的甜點。

一口下去,味道甜而不膩剛剛好。

謝某人:是幸福的味道。

最近忙著學業(?)和游戲,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吃一些喜歡的甜食了。好不容易有個機會,當然不能錯過。這算是她陪黎瑯佳來參加這晚會的唯一一點好處。

跳舞時間已到,音樂慢慢響起,很舒緩的節奏,搭配美食再好不過。

正在謝某人享受人生的時候,她發現自家隊友往這邊走了。

謝醞對臉和衣服並沒有很強的辨別能力,也不懂欣賞,但這並不妨礙她對於其他東西的膜拜。

溫勻今天穿了一套很普通(反正她看不出區別)的黑色西裝,但卻很能襯托他不需要多加修飾的氣質。整個人清清爽爽的,又身姿挺拔。

還真挺好看的。

看他走近,謝醞有些好奇,問:“你怎麽也來參加這晚會?”

在游戲裏相處久了,兩人相處得越發自然,謝醞也能輕易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了。

橫看豎看,溫勻這種人也不像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樣子。

溫勻一臉平靜:“林契準是晚會負責人之一。”

所以那人每次都非得拉著他一起來。

今天不過是因為林契準忙著“打扮”自己,比他先走一步,沒跟他一起進場而已。

謝醞了然,卻有點想笑:“可他今晚有舞伴。”

還讓你來幹嘛?

溫勻看著她的眼睛:“不是還有你落單嗎?”

他今晚是被叫來陪她的(大霧)。

這邊的光比較暗,謝醞所在的地方也被擋了不少光,按理說映射到她眼睛裏的光線並不多,可她眼睛還是很亮,就像本身就會發光一樣。

可能因為光線昏暗暧昧,謝醞跟溫勻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對視幾秒之後居然有些不自在起來。

他站的位置有些逆光,她只能在其發梢捕捉到一些跳動的光線,人的輪廓倒是更加清晰了。臉的部分看不清,這樣從頭到腳的利落輪廓真的很能吸引她,只是謝醞卻完全沒有往別的方向想。

欣賞可以,別的還是算了。

謝醞還是笑出來:“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?”

溫勻再次瞥了眼她移開視線的眼睛,語氣稍微變化了一點:“受不起女俠一聲謝。”

謝醞:“......”這一趴能不能過?

不就是打死一只蟑螂嗎!

謝某人憤恨地吃了兩口蛋糕,兩人都默契地沒再說話。

在一片寂靜中,謝醞突然意識到,自己一個人吃獨食似乎......有點不好?

——上次吃面包的時候也是。

然而,跟溫勻搭檔久了,謝醞在說話前深思熟慮的時候也越來越少。

在發現自己的失禮之後,她下意識將手中叉著一小塊甜點的叉子微微舉高了些,像問吃不吃面包一樣象征性地詢問了一句:“要吃嗎?”

但這次,溫勻並沒有像上次“面包事件”一樣給她重新拿一個面包出來補救的機會,而是直接握住她的手,將叉子送到自己嘴邊,一口咬下去。

謝醞有些懵地看著溫勻的動作:“......”

——等等。

謝某人:人設崩了算了,面子丟了算了,但做人不能沒了腦子吧?

這都是什麽玩意兒啊餵!

上次面包事件是在面基之前,單純是游戲裏放飛自我還可以理解,這是現實啊是現實啊,她都幹了什麽蠢事?

這種暗示性動作真的是她做出來的嗎?

手伸出去才知道後悔,反應還遲鈍半拍,完全沒有掙脫的意思......



*沒有最失禮,只有更失禮。

謝某人最後想的是,幸好今天沒帶腦子出來,不然可能會把自己炸成腦震蕩。

溫勻一句話把她從強烈的自我譴責(?)中拉出來:“味道還不錯。”

謝醞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頭:“嗯,還行吧。”

回過神來,她表情覆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叉子,連手被溫勻握了的事都來不及在意。

她剛才吃甜點的時候是碰到了叉子的,如果溫勻也碰到了,那他們豈不是間接接吻?

關鍵是,她現在還用不用這個叉子啊?

故作鎮定地再次叉起一小塊甜點,謝醞瞥了眼溫勻神態自若的樣子,突然又覺得自己有點矯情。

她平時不怎麽在不熟的人面前吃東西,走得近的又都是女孩子,在一些事情上就沒怎麽註意。溫勻是她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異性朋友,慣性使然不是不能理解。但既然她這麽做了,在某種意義上,對方只是接下了“好意”,她還要“戒備提防”豈不是太別扭了一點?

再說了,雖然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,越界總是女方吃虧,但他的顏被人捧成那樣,怎麽說也是他吃虧才對(大霧)。

其實如果對象是他,她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在意。

在一番詭異的思路變化之後,謝醞神色如常地繼續吃甜點。

溫勻看到她的樣子,也放松了很多。

事實上,他本來想跟她開個玩笑。碰到她的時候她沒反應,他也就覺得玩笑力度不夠大,鬼使神差地真吃了。這個角度他看不太清她的表情,一開始只是憑著一種蜜汁勁頭往前沖,吃了之後才發現不太對。

今天晚上有點奇怪。

明明沒喝酒,他卻好像上了頭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謝醞:咦?我的邏輯好像被狗吃了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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